细雨湿流光,夏日雨过,古墙石隙,草迹花间蓦然多了一抹盈盈翠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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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墙为幕,深深浅浅的斑斑苔痕便是自然的画笔,似无心写意般随性泼墨,隐隐约约间有了苍然古意。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而造化之功却往往以雨露苔痕这般“大象无形”的手来完成沧海桑田,白云苍狗这般易天改地的艺术,当下人却无知无觉,想想也真可称奇。
清居庭院,兽瓦白墙,遍植花木,若日日记录其花间胜事,夏雨几过,花草清胜,绿木繁荫,一派葳蕤景象,正似换了人间。
苔藓独如幽人往来,无需人请,主人无察觉间已入住小院深庭,颇有种魏晋名士不请自来的洒脱随意。
待主人发觉时,更对之心生怜意,爱此苍苔翠色,碧影映帘,摇人心目,宁肯小院久闭柴扉,也休要人踏坏这满院青苔!
人在这样一个小院里读书吃茶、澄怀默坐,消此浮生,清欢自适,流年岁月纵使虚度也是美的......
明代陈继儒说“雨后卷帘看霁色,却疑苔影上花来。”文人赏玩,颇能发现那细微无人见的美,并借此来怡悦自我的性灵。
王维《书事》诗:“轻阴阁小雨,深院坐慵开。坐看苍苔色,欲上人衣来。”写慵懒闲坐,看院中细雨苔痕,如梦如幻,恍惚间可人苔色直染衣来的光景。
细雨滋苔,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寻常人亦不会在意,可偏偏王维记下这刹那慵懒的时光里充满了诗意禅情。
至于赏苔行乐之法,明代王象晋在所著《群芳谱》有一段所述颇妙:空庭幽室,阴翳无人行,则生苔藓,色既青翠,气复幽香,花钵拳峰,颇堪清赏。
赏苔,需有闲人闲心、闲情逸致去慢慢体味那自然的造化之妙,得将心绪融入那漫天丝雨中,融入那陌上苔痕里,将精神化为蝴蝶飞鸟与天地精神相往来。
赏苔赏心,妙在悦己。阴翳闲庭,石上苔痕,拳峰寸影,微光独照,使人多生卧游山中之想。
苔藓,无根而生,无果而去,有时觉得真个是人间留不住。
古人爱苔如清代李笠翁新居未见苔痕亦着急的跳脚,做诗以述其事云:“未成斑藓浑难待,绕砌频呼绿拗儿”。
文人之居,外在形式上可以简陋,但涉及到精神境界审美的东西即便再细微也马虎不得。
总之,陋室可陋,素琴金经、阶上苔痕、帘上草色概不可少。苔易生于旧庭古石间,以其火气天然澹尽故。
若新庭院少苔藓孢子,且器物火气正浓,非止苔藓,花木亦不易活。可使淋二三年雨雪风霜,久浸润自然,则庭中诸器自韵,花木苔痕必葳蕤其间。
若着急速请苔痕入庭亦可用清米汤点洒庭阶,来年必有青苔生于隙间。苔痕姗姗可爱,玲珑可趣,玩味其中也不必为此“绿拗儿”而发愁了。
苔藓生山野间、顽石上,不与名花群卉争夸颜色,美而细腻,简素自然,柔而处下,有至德。
苔痕历历,遍布人间处处,四山八海,如禅法遍。日本人欣赏苔藓把所造禅庭亦称之为苔庭,大概苔通禅旨吧。
中国人玩盆景,古木苍然,拳石怪丑,亦必有斑斑苔痕点缀其间。若无青苔,盆景便不能构筑一个完整活泼的世界。
方寸之大的盆盎中,需有这点点苔痕才能点睛出整盆盆景内在生命的活气,在纤微细腻的美中,氤氲出翳然林水的气象。
苔藓,美的那样默默无闻、细腻无声,像极了深致的爱情——悄悄的给与,悄悄的离去,卑微却不刻意。
如米小的苔花开过即是生之明证,不求人见。逢骤雨浣庭,烈阳数日,忽然决绝,再也不见,又美的那样悲剧、无声。
怪不得人们赋予苔藓的花语是:细腻、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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