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首页>文化 > 正文

全球新消息丨中篇小说：荷花

2022-07-08 06:48:05 来源：腾讯网

荷花

(资料图)

荷花是姑娘的时候，很是可爱。

头发乌黑，扎了两条小辫子，搭在肩头。眉毛浓浓的，弯弯的。眼睛大大的，目光明亮、清纯。鼻梁端直，嘴巴扁扁的，下巴微微的往上翘，挂着天然的笑容。脸瘦削，身材苗条。穿着花格子衣服，脚上穿着自己做的布鞋。

荷花在村庄的学校里，念过几天书。能写自己的名字，认识一些字。

从学校回到家里，玩了一些日子，就跟着母亲，学着做家务。烧水、做饭。洗衣服。喂猪、喂鸡。收拾屋子里外。渐渐的，荷花就是一个做家务的好手，把屋子里外，收拾整齐，打扫干净。猪和鸡，喂的好，猪长的一天天的长，鸡喂的一天下一个蛋。父亲和母亲，从田地里，干活回来，有热水喝，热饭吃。父亲和母亲，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村庄里的人，都夸赞荷花勤快，将来能找个好婆家，谁娶了荷花，一定能过好日子。

荷花的父亲和母亲，听着村庄里人的话，心里格外甜。他们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有荷花这一个女儿，他们不想把荷花嫁出去，那样老了，就没有依靠，他们想着，将来给荷花招个上门的女婿，他们的日子，过的甜蜜、幸福，他们到老了，也有了依靠。

荷花在做家务之外，也有他的爱好，内心的心思。

荷花心灵手巧，在做家务之外的空闲时间，就找了针线，跟着人，学做针线。最初学的，是做布鞋。渐渐的，学会了做鞋垫，绣花。

荷花做布鞋，先找了棕皮，一些废弃的布料，粘成了壳子，然后，用报纸剪了鞋样子，把壳子一层层叠起来，到了一定厚度，把报纸剪出的鞋样子，粘在壳子上，用一把风快的刀，把叠起来的壳子，沿着报纸鞋样子的边沿，切下去，一只鞋底的样子，就出现了。然后，用白布包了，开始找了针，搓出来的麻线，开始纳鞋底子。一针一针的纳，在中间，还做出了波浪的形状。

鞋底子纳好之后，有找了黑绒布，和松紧带，做了鞋面子。鞋面子做好了之后，把鞋底和鞋面子缝合在一块，一双鞋就做好了。

做布鞋，让荷花练出了做针线的基本功，然后，就跟着人，也招着样子，开始做鞋垫，绣花。

荷花做出的鞋垫子上，有的图案，是含义深刻的文字。有的是花草，有的是虫鱼。有些是饱含内心情感的图案。绣出的花，也像鞋垫子一样，有各种美丽的图案，有很深的内心情感的寓意。

荷花把做的布鞋，给了父亲，也给了母亲。他们穿着，不大不小，正合适，样子也好看，心里格外高兴。走在村庄里，有人问，就说：“是我荷花给做的。”

村庄里的人就说：“荷花的手艺真巧，将来能嫁个好人家。”

荷花把做的鞋垫子，绣的花，藏在箱子底，听着村庄里人的话，撩拨开了内心的情思，心里偷偷的想着，将来谁能喜欢上他，她也喜欢他，就把这鞋垫子，绣的花给他。

可是，荷花不知道，将来谁能走入他的生活，爱上她，她也爱。

荷花还没有想明白，她纯净的身子，就给了村庄里的一个小伙子。

那是夏天，荷花穿了花格子衬衫，背着篮子，走出村庄，往山野里，准备给猪，割猪草吃。

天很蓝，云像蘑菇一样，太阳炽热。群山绿的充满了生机，蝉在叶子间，拖长了声音，鸣叫着。

田地里的庄稼，长的蓊郁。地上的草，也长的茂盛。河边的野柳、芦苇、乔木，也充满了生机，河水哗哗流淌，绿色主宰了一切。土墙黑瓦的村庄，在绿色掩映中，在鸡鸣狗叫中，充满了田园气息。

荷花背着篮子，依着田地边的小路，一路走去。走不远，山渐渐往一块靠拢，小路里边，是山，外边是流淌的河流，河流对面，也是山。村庄和田地，都在身后了。也没有了鸡鸣狗叫的声音，人说话的声音。只有自然的声音，是河水流淌哗哗的声音，是鸟儿鸣叫唧唧的声音，是风吹过山林，发出的涛声，剩下的，都是自然的幽静。

荷花背着篮子，走不远，就进入了一条沟儿。荷花知道，沟儿里，有块缓坡的地，没有人种，长的都是猪喜欢吃的草。

沟口狭窄，两边的山，往一块聚拢来。一条小溪，从沟儿里，流淌而来，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溪流被草覆盖。野柳伸长了枝条，长满了修长的叶子。一条小路，从野柳下穿过，往沟儿里去。

阳光从天空撒下来，在草地上跳跃。空气中，有草香，也有夹杂在青草间，野花的香味。蝉在鸣叫，鸟儿在唱歌，沟儿里，是自然的幽静。

荷花到了草地边，放了篮子，俯身割着地上猪能吃的草。荷花边割草，感受着自然的清幽，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没有想。

就在这时，荷花忽然感到，有人走近了他。荷花扭头，起身看的时候，发现了村庄里，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沟儿，到了她的身旁。

荷花和水子都是村庄里的人，互相认识，水子比荷花大，没有曾经的记忆，不过是村庄里，互相认识的人而已。

荷花知道，水子没有念过多少书，回到家里，也不干什么活儿，学会了打牌，喝酒，抽烟。父亲和母亲，都是村庄里，勤快，朴实的人，因为水子是独子，自小宠爱他，也任凭他这样去。

荷花不知道，水子是无意，还是跟随他，到了这沟儿里，到沟儿里干什么。

还没有等荷花想明白，水子一把，就抱住了荷花，双手在荷花的身上乱摸，喘息着，对荷花说：“荷花，我想你，我要你。”

荷花明白了水子为什么到沟儿里来了，心里一怔，她也说不清，应该拒绝，还是顺从。也没有等荷花想明白，水子就把荷花，放倒在了青草丛里，亲吻荷花，抚摸荷花，紧紧的抱着荷花，在青草堆里翻滚。

村庄里人的谈论，已经把荷花内心深处，那平静如湖水一样的心田，搅动了，难以平静下来。让荷花的心里，有了丰富的想象。想象着未来，谁是走入她生活，陪伴她的人。她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这份未知，让荷花的心里，有了丰富的想象，想象之外，有是虚空、迷惘。也对男女之情，在想象中，充满了好奇。

水子的突然的出现，如此的举动，把荷花从想象，拉入了现实。她也不知道她爱不爱水子，也不知道水子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爱他。一切，容不得荷花多去思考，事情就在荷花的好奇，和迷茫中，发生着。

事后，荷花没有感受到那瞬间的幸福，也没有品位到想象里的感觉，只感到那个地方，像内心里一样的疼。

水子穿了衣服，起身就要走了。

荷花看了水子一眼，冲水子说：“死水子，你好坏。”

水子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完，就快速的走出了沟儿，不见了。

荷花的那个地方，和心里依旧疼，脑子里，和心里，一片空白。心里，再没有了那丰富的想象，也没有了那份好奇，和羞涩。

沟儿里之后，荷花的心里，没有了想象，不知道怎样，满脑子都是水子的样子。荷花渴望沟儿里的情景，能够再现。荷花也渴望，水子能像在沟儿里那样，走进她，亲吻她，抚摸她，撕碎她。

荷花从这之后，就喜欢去那沟儿，割猪草了。渴望着，脑子里记忆的情景，能够再现。

可是，水子再没有来过沟儿，也没有去她家里，找过她。

这让荷花的心里，很失望、失落。

过了些日子，荷花就主动在不经意间，往水子跟前凑。可是，水子面对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表情，目光淡然，像沟儿里发生那事情之前，一样对待他。

这让荷花的心里，感到了疼楚。

再过些日子，荷花知道了，水子和村庄里，其他一些女人，女孩子好着。在一块打牌，喝酒，说着放浪的话语。在那些僻静的地方，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荷花在明白，在水子的心里，她不过是玩物。她的心里，已经落上了水子，可是，水子的心里，没有她。

这让荷花的心里，感到扎着一的疼，也特别的迷茫、痛苦，恨水子。

只是，荷花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恨水子，却不知道，如何的报复水子。

过了些日子，荷花找到了报复水子的方式。

荷花和一个比她大许多的男人，好上了。

荷花好上的这个男人，叫王贵，在乡里工作，是中年人了。有了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

王贵个子不高，瘦瘦的。妻子也一样，个子矮，人瘦。

在水子之后，荷花想遍了村庄里的人，年轻人，让荷花不再相信，因为住的地方偏僻，大都没有什么文化，最多在在乡里，上到小学毕业。年龄大一些的人，基本都是文盲，连小学也都没有上过。唯有王贵，把书念了出来，是村庄里唯一的文化人，还在乡里工作。

被水子伤害了之后，没有人再走进荷花的生活，荷花的心里，也装不进其他的人了。荷花不知道，是出于对王贵是个文化人的崇拜，还是对水子的报复，或者是被水子当了玩物，玩了之后的自暴自弃，荷花想到了村庄里，唯一王贵与其他人不同之后，带着痛苦的内心，时常偷偷的，往王贵跟前凑。

王贵知道，他比荷花大许多，辈分不同。他也是有女人，有儿女的人了，不能做出格的事情。荷花凑到跟前来，王贵以长辈的身份，热情对待荷花，心里，没有想其他的事情，与荷花保持距离，把荷花当成晚辈，村庄里的乡邻。

荷花去了之后，就带着好奇，问王贵一些文化知识，王贵也就热情的给荷花讲，讲的一些故事，就落在了荷花心上。

荷花一样带着好奇，问王贵工作上的事情，王贵也微笑着，热情的给荷花说。

荷花忽然感到，王贵是个文化人，肚子里喝的墨水多，脑子里，装了许多的知识，许多的故事。王贵对人亲切、随和，让荷花的心里，在痛苦中，感到温暖，对王贵有了崇拜。

王贵在给荷花讲了故事，说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就笑笑的对荷花说：“荷花，你人长的漂亮，人也勤快，什么家务活都能做。还会做布鞋，绣鞋垫，绣花，心灵手巧。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荷花就装作害羞，说：“但愿如此。我那天，给你一双鞋垫吧！”说完，荷花想到水子对她的玩弄、伤害，心里在滴血，仿佛被什么扎着一样疼。她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梦想，也没有了对未来的向往，是那样的迷茫。

过了些日子，荷花果真偷偷给了王贵一双布鞋。王贵拿着，格外喜欢。荷花知道，她这鞋垫，是在以前有梦想时，想着将来送给所爱的人了。荷花把鞋垫送给了王贵，把心就给王贵了。

王贵冲荷花笑着说：“送我这样好看的鞋垫，我该怎样感谢你呢？”

荷花说：“那就帮我割猪草吧！”

王贵说：“行。”

荷花没有说话，忽然感到了羞怯，心怦怦乱跳，扭头走了。

荷花以为王贵是随口说说，没有想到，那次她有偷偷去找王贵，王贵对荷花微笑着说：“答应帮你割猪草，现在就去。”

荷花低了头，红了脸，说：“行，我去背篮子。”低声给王贵说了在村庄外，哪条沟儿里，就匆匆走了。

荷花背了篮子，走出村庄，穿过田地，心里忽然很忐忑。有王贵终于一步步走进她的激动，也有慌乱。

但是，想着水子，想着水子对她的玩弄、伤害，破坏了她心里的梦。荷花的心里，又那样的坚决，带着激动、羞怯，往水子夺去了她第一次的那条沟儿里去。

小溪水，默默流淌，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水草茂密，遮盖着小溪；野柳枝条长长的，细长的叶子，一样茂密。

沟儿里，缓坡的田地里，野草蓊蓊郁郁的，群山绿的充满了生机，天碧蓝，碧蓝的，阳光明净、炽热。蝉在叶子间嘶鸣，鸟儿从空中飞过。沟儿里，一片清幽。

空气中，满是青草的清新的气息。青草间，夹杂着一些野花，散发着自然的芳香。

荷花到了青草地里，放了篮子，无心割猪草，看着沟儿，青草地，和水子在沟儿里的情景，那样清晰的浮现上脑际，荷花忽然感到，内心和那个地方一样的疼。曾经美好的梦想远去，留下的，只有迷茫、苍白。

荷花也想着王贵。想着王贵讲的故事，他的工作，心里对王贵满是崇拜。也想着王贵的和蔼、亲切，内心里，对王贵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情感。荷花忽然感到，是否当初梦想里的人，就是王贵。遗憾的是，她和王贵，是两代人，是行走在人生路上，不同阶段的人。荷花明白，他和王贵没有结果，如果让村庄里的人知道，会讥笑，让父母知道，会感到羞耻。不过，荷花却愿意，把身心给王贵。是出于对王贵的崇拜，爱，也是对水子玩弄了她之后的报复。

荷花这样想着，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看到了王贵的身影，从沟儿口，野柳下穿过，往沟儿里来。荷花的心，猛烈的跳起来，一股暖流，涌进心窝，眼前感到一阵晕眩。

王贵进入沟儿，到了荷花跟前，依旧微笑着，冲荷花说：“来，我来帮你割猪草。”

说着，就弯腰，拿起篮子里的镰刀，俯身准备割猪草。

荷花看着王贵，目光深情，脸绯红，忽然夺了王贵手中的刀，扔在一旁，倒进王贵的怀里，低声对王贵说：“我爱你，我喜欢你。”

王贵有些意外，身子僵直，说：“我是有家庭的人，我们是两代人，辈分不一样，不能这样。”

荷花说：“我有不要你给我什么结果，能和你偷偷摸摸在一块就行。其他的，我不管那么多。”

王贵没有再说什么，猛的搂紧了荷花，亲吻荷花，抚摸荷花，和荷花倒在了草地上，翻滚着。

事后，荷花感到，王贵给予她的，比水子给予的，更加的炽烈、醇厚。比水子给予的，更加的沉稳、深厚，那份幸福，让荷花感到了真切、温暖，这样的感觉，覆盖了水子落在心上的痕迹，水子给她造成的痛苦，让荷花在温暖中，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荷花和王贵，就这样偷偷的好了许多年。在村庄里外，那些僻静的地方，留下了他们难以忘却的记忆。

王贵也偷偷的给荷花买各种东西，衣服、化妆品。也给荷花钱。

这些，只有荷花和王贵知道，村庄里的人，荷花的父母，都不知道。

多年后，有一个男人，走进了荷花的生活。

这个男人，叫牛牛。

牛牛中等个子，不胖不瘦，见人一脸微笑，说话轻言细语的，对人热情、客气。

牛牛父母去世的早，一个人，一个人，过着日子。住在木棒，茅草房子里。屋子里，一些农具，一些柜子。一张木棒支起来的床铺。一个土灶台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牛牛长大，成了一个小伙子的时候，也梦想着爱情，渴望着婚姻。可是，看着家里，这个样子，只能熄灭了，内心爱情、婚姻的梦想，做好了，打光棍的准备。

因为小小年级，就一个人面对生活，牛牛早早的，就学会了干各种农活，也有一些挣钱的门道。

只是，他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再怎样挣扎，也只能有一口饭吃，夜里有睡的地方，无法改变他的生活。

到了梦想爱情，渴望婚姻的年龄，面对家里的条件，感到失望的时候，牛牛的心里，就很空落，回到茅草房子里，感到屋子里，空荡荡的，去干活，挣钱也没有了动力。

牛牛给自己把活儿做了后，还有许多空闲的时间，在家里呆不住，就在村庄里外，给别人干活，卖工。这样，不但认识了各种人，还能挣到钱。

这天，牛牛卖工，就到了荷花家所在的村庄。荷花家有农活，父亲年龄日渐大了，干不过来，母亲也干不了。荷花能做各种家务，身子柔弱，干不了地里的活儿。

牛牛到了村庄里来卖工，荷花手里，有王贵给的钱，就请了牛牛，到了家里，给她家干活。

荷花的父亲，这段日子，身体不太好，只能在家休养，荷花就领着牛牛，去了她家的田地里，让牛牛给她家干活。

荷花走在前边，牛牛扛着锄头，跟在后边，走出了村庄。路外，河水哗哗流淌，路里的田地里，玉米的叶子，伸的老长，长出了顶花，秸秆上，挂着玉米棒子，吐出了胡须。玉米地里的草，也疯长着。荷花让牛牛，给她家田地里的玉米锄草。

牛牛跟在荷花的身后，他知道，他就是一个卖工的，荷花是顾他干活的主人，心里不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是，看着荷花乌黑的头发，线条优美的身材，滚圆的屁股，走路婀娜的样子；闻着一阵阵飘来的香味，心里却控制不住的激动，脑子里，忍不住的乱想起来。想心里幻想的男女情，也幻想着，能找了荷花这样飘来的女人，做媳妇，那可是何等的幸福啊！如果能这样，就不回自己的茅草房了，就给荷花家当牛做马，干活，挣钱都行。

荷花家的玉米地，在村庄里，人家田地的中间，里边是山脚，外边坎儿下，是别人家的玉米地。

荷花领着牛牛，穿过了别人家的玉米地，到了自己家的玉米地旁。荷花扭头，指着田地，对牛牛说：“着是我家的玉米地，一直到山脚。”

碧蓝的天，罩着群山，群山拥抱着村庄。高高的玉米，把荷花和牛牛，淹没了。玉米地里，格外清幽，阳光透过玉米叶子，撒了进来，跳跃着。玉米地里，有青草的香味，也有荷花身上的香味。

牛牛没有接荷花的话语，却傻傻的，痴痴的看着荷花，忽然，像闪电击中了牛牛一样，一股热流瞬间从全身，涌进心窝，心就狂乱的跳起来，怦怦的。牛牛心里的梦想，男人正常的欲望，都在此时，在这样的环境里，和荷花在一块，而激荡了起来。牛牛无法控制自己，扔了锄头，像疯了一样，一把抱着荷花，乱摸起来，嘴里喃喃的，对荷花说：“跟我好吧！我要你，我给你家当牛做马都行。”

荷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挣扎了一下，在听到了牛牛这样话语的时候，就绵软，顺从了起来。

荷花不知道牛牛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像水子一样，欺骗他，把他当成玩物，玩过之后，就不要了。

一切都不容荷花多想，事情就像水子当成一样，一路发展下去。荷花也懒得去想，被水子当了玩物，已经献出了她纯净的一切，破灭了她内心美好的梦。和王贵多年来，偷偷的好着，让荷花也感到自己身子已经脏了。荷花的身心，就一片空白，麻木了，任凭牛牛在她的身上，一路发展下去。

牛牛在和荷花好过之后，荷花就落在了他的心上。牛牛也实现着他的诺言，在荷花家，住了下来，每天给荷花家，干各种的活儿。牛牛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不向荷花家，要一分钱，只要白天有饭吃，夜里有地方睡，就满足了。

荷花虽然长的漂亮，人勤快，可是，却没有人来家里提亲。也没有人想到家里，按照他们的心愿，当上门女婿，这让他们有些着急。曾经催过荷花，说：“赶快找个中意的人，万一没有人，以他们的心愿，到家里来当上门女婿，只要家里条件好，离村庄不远，可以来家里提亲，把你嫁出去，不能耽误了你的婚事。”

荷花的心里，虽然被水子伤害，却偷偷的和王贵好，获得了温暖、幸福，也不去想曾经的梦想，爱情、婚姻的事情，对父母的催问，有些不耐烦，说：“没有人来家里提亲，看上我，就罢了。我也没有看上谁，没有中意的人，万一不行，就在家里，当老姑娘，伺候你们。”

见荷花这样说，这样不耐烦的样子，父母从此，再不好催问。

现在，见牛牛住到家里，每天给干着活儿，也不要工钱。牛牛人勤快，什么活儿都能干，对人热情、随和，打心里喜欢牛牛。也知道了牛牛家里的情况，父母都死了，就他一个人，住在茅草棚里，过着日子，还没有找媳妇。心里就有意，让牛牛当上门女婿。

他们心里，不知道牛牛和荷花，在玉米地深处，已经好上了，就有意给牛牛和荷花，创造机会，让他们在一块。

当牛牛和荷花，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就借故有事，离开家，去村庄里闲逛，或者找了活儿干。

当牛牛去田地里干活，他们就有意，让荷花陪伴牛牛一块去，或者牛牛先去田地里干活，他们让荷花，给牛牛送水，或者送吃的去。

荷花感受着这一些，慢慢的，懂得了父母的心意。

不过，一切都埋藏在心里，没有谁去挑破那层纸。

荷花的心里，也在默默的思考牛牛这个人，感到牛牛人的确不错，勤快，对人客气、随和。也感受这和牛牛之间的关系，感到对牛牛，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心里升起。水子在心里，已经淡去、死去。王贵在心里，也逐渐的冷却，淡了下去。荷花不去找王贵，约定王贵，王贵也不敢去找荷花。毕竟，王贵知道，他和荷花之间，辈分不同，生活不同，所处的人生道路不同，他是已经有了家庭，孩子的人了，如果和荷花之间的事情，被传出去，他的脸没有什么地方放了，荷花的一生，也就被毁了，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而羞愧死。王贵知道，和荷花之间的事情，只能是偷偷的，他们的内心里知道，其他人不能让知道。现在，见牛牛住到荷花家，给荷花家干着活儿，和荷花亲密，王贵的心里，仿佛被什么扎着一样难过，也感到失落。可是，却因此感到解脱，一种轻松的感觉，涌上心头。荷花终于有了依靠，有了归宿，王贵的心里，唯有的，是祝福，也但愿一切如常，祈愿荷花和王贵，能好起来，如愿走入他们盼望的生活。牛牛人勤快，将来荷花的生活，父母都有了依靠了。

村庄里的人，把牛牛住在荷花家，给荷花家干活，与荷花亲密在一块的事情，看在眼里，在谈论着。说着荷花人漂亮，能干。也说着牛牛人勤快，对人热情、随和。在一块，能把日子过好。

牛牛和荷花的事情，还是村庄里的人，挑破的。

村庄里的人，和荷花的父母，开着玩笑，说：“牛牛人勤快，已经住到家里，就把牛牛招为上门女婿吧！将来也有依靠。”

荷花父母笑笑的说：“这是好，只是，不知道人家牛牛能不能看上荷花，愿意当上门女婿。”

村庄里人说：“荷花长的漂亮，又能干，牛牛咋看不上。牛牛家里，又是那么一个样子，咋不愿意当上门女婿。”

荷花父母说：“那如果这样，敢情好。”

村庄里的人，又对荷花开着玩笑，说：“荷花，牛牛多勤快，又随和，你就给牛牛当媳妇，招他为上门女婿吧！”

荷花羞红了脸，什么都没有说。

村庄里的人，对牛牛也开着玩笑，说：“牛牛，你已经住到了荷花家，就当上门女婿吧！”

牛牛羞怯的说：“我倒想这样，可是，不知道人家荷花，和她家人愿意不愿意。”

村庄里的人说：“你努力嘛！如果事情成了，多好的事情啊！”

事情挑开了，荷花的父母，盼望着这样的事情，牛牛也愿意这事，荷花的心里，却在感受、思考。

当一切，骤然来临的时候，荷花的心里，变得平静，在沉思。

荷花想到了她曾经的梦。

荷花想到了，在沟儿里，水子没有夺去她的身体之前，内心里，那份纯净的情感，随之涌上心头的梦，梦那样的缥缈、隐约，一切都是未知，让她悸动，充满向往。当水子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所有的梦想，都落在现实的地面上，让她要面对现实，面对水子。荷花已经献出了纯净的情感，美好的梦，没有梦里的人出现，也接受了水子，却没有想到，水子对她，不过是欲望、玩弄。让她陷入到痛苦、失望中。

这么多年，就在和王贵偷偷的幽会中，寄托着肉体，和情感，为了报复水子，也是为了获得内心的慰藉、温暖，支撑起破碎的灵魂，坚强的往生活的前方走去。

荷花知道，王贵和她是两代人，是辈分不同的人，是行走在人生路上，不同阶段的人，永远无法融合。她给不了王贵什么，王贵也给予不了她内心的渴望。

牛牛又出现在了荷花的生活里。

牛牛家庭贫穷，可是，人却勤快，对人热情、诚实，践行着他的诺言，住在她家，给做着活儿，不要钱，只图白天有饭吃，夜里有地方睡，她给予她爱。

荷花就在沉思中，就问自己，牛牛是自己的梦么！

荷花不知道。荷花只感到，牛牛是她能抓的住，看得见，很真切，走进他生活的人。

荷花也知道，如果她能答应牛牛，父母高兴，村庄里的人，也支持。以牛牛的勤快、能干，家里不缺吃的，不缺穿的，不缺钱用，父母将来有依靠，她将来的生活，也不用愁。

想着，迷茫中，荷花的心里，又涌上踏实、温暖。

不过，荷花的父母不明白，村庄里的人也不明白，就连荷花，在事后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赶走牛牛，和牛牛被人看来，那样美好，幸福的婚姻，却因此没有走到一块。

牛牛感受到，荷花的父母，是喜欢他的，支撑他和荷花在一块，给他们创造条件。村庄里的人，也喜欢他的，也对他和荷花的婚事，说着好话。牛牛的心里，感到踏实、甜蜜，同时，也涌上一股豪情。放弃了自己的茅草房，把茅草房搭着山、田地，一块买了，住到了荷花家。

牛牛知道，有荷花父母的喜欢，村庄里人的支撑，荷花一定能嫁给他。他知道，荷花家里，就荷花一个女儿，父亲渐渐老了，干不了活儿，母亲身体瘦弱，也干不了活儿，就依靠荷花。荷花是个女孩子，只能做家务活，针线，也干不了田地里的活儿。家里就缺少，需要一个像他一样，勤快，能干活，挣钱的人。看到了这一情况后，牛牛就感到，荷花的家里，却他不行，荷花也非他莫属，一定能嫁给他的。

想到这些，牛牛的心里，涌上的是骄傲、自豪。

牛牛勤快的干着活儿，找了门道挣钱，支撑着家里的日子，让荷花的家里，不缺吃的，不缺穿的，有钱用，日子日益过的好。

可是，牛牛在占有了荷花的身体的同时，也想占有荷花的精神，在管束着荷花，希望荷花能像他对待她一样，专心、一致。

荷花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放下了水子。水子在贪玩了一些日子之后，就离开了村庄，去了外边闯荡，说在外边，已经找了女人，永远不回村庄来了，让荷花就死心了，彻底破灭，放下了。不管爱也罢，恨也罢，一切都成了无法挽回的过去。

荷花也知道，王贵在她的心里，逐渐的淡了，模糊了下去，可是，他明白，她的心里，放不下，也离不开王贵。荷花知道，她不是图王贵的钱，而是感到，王贵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村庄里其他人都没有的东西。王贵给她讲了那么多美好的故事，和王贵偷偷在一块的时候，是那样的幸福。这样的感觉，是别人给予不了的。

荷花的心里，依旧想着王贵。在有些时候，总是控制不住的，偷偷的去见王贵，约定王贵。

在缠绵和疯狂过后，带着王贵给予的幸福，荷花像小绵羊一样，依偎在王贵的怀里。王贵给荷花讲故事，给荷花说他的工作，也给荷花钱。这阵，是荷花感到最温暖、幸福的时候，感到阳光，撒遍了全身。

王贵对荷花说：“你现在有了牛牛，一定要珍惜，对他好。牛牛勤快，对人热情，又诚实，将来才是真正能陪伴你，支撑你家日子的人。我们没有未来，我给予不了你想要的。”

荷花说：“我不想要你什么，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就够了。”

说着，荷花哭了，王贵给荷花拭去了泪水。

也就在这时，荷花隐约感到了牛牛对她的管束，对她的窥探。

荷花就感到，如果这样下去，将来嫁给了牛牛，依靠他过日子，同时，也要被他管束、窥探。她逐渐的，就像笼子里的鸟儿一样，让她失去了身心的自由，渐渐的感到窒息。

这样想的时候，荷花感到了恐惧。

在不久的日子，找了个借口，和牛牛狠狠的打了一架，把牛牛的脸，抓的稀烂，给了牛牛一些钱，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牛牛，把牛牛赶走了。

牛牛从此，再不敢去荷花家了。

牛牛的茅草房，田地和山林，都卖了，一时也没有地方去，感到了痛苦、绝望。

就在这时，村庄里，一个肥胖的女人，年龄已经不小了，没有人找，就有村庄里的人，给牵了线，尽管女人长的不漂亮，家里条件也不好，牛牛没有退路，答应了这门婚事，去扯了结婚证，住到了女人家，当了上门女婿。

女人叫房房，上边有父母，母亲精瘦，父亲是个忠厚，老实人，每天只知道闷头干活，有了挣钱的门道，就去挣钱。有个哑巴哥哥，身体虽然瘦弱，也闲不住，跟着一块，干着活儿，过着单身日子。女人旁，说话还有点儿口吃，也不怎样灵性，牛牛去了家里，当了上门女婿之后，就支撑起了家庭，家也渐渐，就有他当着。这让牛牛忽然有翻身当主人的感觉，涌上心头的是豪迈。对于房房，表面上看肥胖，也不怎样漂亮，可是，夜里睡在一块，感受着房房给予的温暖，和柔情，感受着房房身体，棉花一样的柔软，带给的不同的感觉，更是让牛牛陶醉，陷入到了房房给予的幸福里。

牛牛就安心，把房房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干着活儿，找了门道挣钱，安心在房房家，过着日子。

自从牛牛到了家里之后，房房家的日子，一天一个样子，不缺吃的，不缺穿的，也有钱用。这让房房的心里，感到甜蜜、骄傲，也让牛牛感到幸福。

不几年，房房就给牛牛生了孩子，先后生了两个，都是儿子，这让房房和牛牛的心里，别提多高兴。

房房的家，在村庄里，和荷花的家斜对面。房房知道牛牛荷花的事情，荷花也知道牛牛在房房家，上门的事情。牛牛为了向房房证明，他对她是打心里爱，安心在家里当上门女婿，就从来不再去荷花家，在村子里，遇到荷花，要么头扭在一边，要么迅速躲开，不说话。荷花也不到房房家去，见到牛牛，一样老远躲开，或者扭头走开，和房房也不说话，房房和她也不说话。

这让房房的心里，感到高兴，也感到踏实。

只是，荷花的心里，却涌动着各种滋味。

其实，在牛牛去了荷花家，当了上门女婿之后，荷花虽然心里，依旧记着王贵，感到王贵的特别，给予她特别的感觉，可是，却没有向以前一样，在王贵的身上，寄托内心的情感，和痛苦，或者寻找慰藉。她也明白，他和王贵，是两代人，辈分不同，年龄不同，所处的人生道路不同，他们不会有结果。王贵给予不了他什么，她也给予不了王贵什么。荷花只是，心里记着王贵，有时忍不住了，会依旧像以前一样，偷偷的去约定王贵，在僻静的地方，获得一时的欢愉，慰藉内心。现实中，荷花很快，找了人，来到家里，当了上门女婿。

这男人叫阿华。

阿华的父母，早早死了。就他和哥哥，守着两间破旧的土墙黑瓦的房屋，过着日子。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两张木板支起来的床铺，一个土灶台，一些农具，破柜子之外，家里没有什么东西，里边黑黢黢的，外边，墙眼依旧在。

哥哥过了结婚的年龄，已经死了心，打着光棍。

阿华通过人介绍，就从他家的村庄，到了荷花家的村庄，去了荷花家，当了上门女婿。

阿华头发蓬乱，一张长马脸，下巴翘起，脑袋显得硕大。脸上时常布满愁云，阴郁着。身体瘦弱，大有风一吹，就要飘起来的感觉。阿华和人，话语不多，偶尔之间，说几句话，才有了微笑。人也不怎样勤快，也没有什么头脑。有人指挥干什么活儿了，就做什么活儿，没有人指挥了，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显得无绪。

阿华见到了荷花，知道荷花家里，条件一般，日子过的艰难、贫穷，家里所有的负担，将来都会在他的肩膀上，不过，面对荷花父母的随和，面对荷花长的漂亮，立刻就表示答应。

荷花在赶走了牛牛之后，把过往一些事情忘却了，一些事情，在冷峻中，想明白了，身心就在苍白中，显得麻木了。见到阿华，感到虽然长的有些丑陋，不过，人却有些呆傻，愚笨的感觉，荷花没有多想什么，就答应了。荷花感到，阿华将来，不会管束她，窥探她，她想怎样，就怎样，有着属于她的自由。而且，她还可以任意指派阿华。这样，她才能当着这个家，让自己和父母，都不受吃亏，看人的颜色过日子。

双方都答应后，阿华就把家，交给了哥哥，带了些衣服，和其他能带走的一些东西，到了荷花家，当了上门女婿。一样没有操办，去办了手续，住到一块，就过起了日子。

阿华的人，的确如荷花所料。是一个长相显得有些丑陋，木讷，不机灵的人，只能做现成的活儿，没有头脑，挣不了钱的人。荷花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安排了，就呆呆的坐着，没有主见。荷花有了脾气，骂他，甚至打他，他也不还口，不还手。家里的事情，就有荷花做主，荷花做什么，想怎样，他也不管。

阿华是这样的人，家里的日子，就勉强有口饭吃，有衣服穿，却没有钱用，在艰难，拮据中过着，日子过的很是贫穷。

面对牛牛和房房家的日子，牛牛勤快，有头脑，不但种了许多庄稼，也能挣钱，家里人，不缺吃，不缺穿，也有钱用，日子过的，很是宽裕。牛牛对人也热情，见人一脸微笑，让村庄里的人喜欢。

村庄里的人，就夸赞牛牛，也知道牛牛和荷花之间，曾经的事情。面对荷花和阿华的日子，就嘲笑荷花：“一躲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千挑万选，选了个漏油的灯盏。”

荷花听到了，心里虽然生气，但是却不表现出来，也不说什么，任凭别人，怎样谈说。只在心里对自己说：“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阿华在别人眼里，是长的难堪，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却适合我。牛牛虽然对人热情，能干，却不适合我。”

荷花不理会村庄人的谈说，虽然时常骂阿华，甚至打阿华，可是，阿华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在荷花对阿华的苛责中，日子却能过下去。

阿华人懒散，没有头脑，在那方面，却不输牛牛。当光棍时，只有空空的想象，空有一腔的激情和力量，此时，想象落在了地面上，他有了女人，有了挥发激情和力量的对象，在他的激情，和蓄积的力量中，总是能带给荷花幸福，他也伴随荷花一道，在幸福的中，飘摇着。

荷花的肚子里，也就播撒下了他们的种子。第一颗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是个男孩子。这让荷花高兴，父母高兴，阿华一样高兴，看到了希望。感到他将来，有了后人了，不管受多少苦，多么艰难，都让人的心里，有了精神。

第二颗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依旧是个儿子。这带给荷花，荷花父母，阿华的幸福，难以言表。

阿华走路，敢抬着头，挺着胸脯了。荷花的脸上，有了笑容，目光明亮，走在村庄里，有了精神了。

不过，在幸福，和希望之后，却要面对现实的生活。有了两个儿子，带来了两个希望，同时，也带来了两个担子，孩子的吃穿，生病，都需要他们操心。

牛牛的勤劳，种的庄稼，完全能支撑家里。积攒的钱，让生活没有一点儿问题。阿华没有种多少庄稼，没有挣下多少钱，面对增添的两个孩子，家里忽然之间，就感到了生活的艰难，担子的沉重。不过，阿华一天，始终阴郁着脸，不多说话，听从荷花的安排，做着一些活儿，家里的事情，他不做主，一切由荷花做主。

荷花和他父母一样，对人热情，见人打招呼，一脸的微笑，深得村庄人的喜欢。家里缺什么东西，没有钱用了，去村庄里，总是能借到，能度过难关。

荷花虽然是阿华的女人，也有了孩子，水子在心里，已经没有了踪影，就像一场梦一样，渐渐忘却，荷花的心里，却忘记不了王贵。一直记得王贵讲的故事，王贵给予的那种温暖，踏实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是别人给予不了的。

王贵也有了儿女，女儿早出嫁了，儿子也有了媳妇，有了孩子了。尽管王贵知道，他和荷花是年龄不同，辈份不同的两代人。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结果，谁也给予不了谁什么。可是，当荷花偷偷的出现在面前，用眼神，举动，或者低声的语言，约定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是控制不住的，往荷花约定的，僻静的地方去，在荷花身上，获得瞬间的激动和温暖，荷花在他身上，也获得她想要的那份感觉。然后，王贵也总不忘记，给荷花一些钱。

荷花家的日子，虽然艰难，在荷花的照管下，也能过得去。

荷花也有身体，和心里的自由。面对村庄里的人谈说，荷花不去理会，反而在心里，不羡慕牛牛和房房的生活，喜欢她的日子，她的生活。

荷花和阿华在这样的生活里，经历了多年。两个孩子，渐渐长大，懂事。

荷花和王贵，也因为王贵已经退休，渐渐老去，儿子到了中年，孙子也渐渐长大，懂事。王贵不再工作，也不管家里的事情，连带工资，都让儿子和儿媳掌管了。他一天，喜欢静静的坐在屋檐下，或者场院里，发着呆，打着盹。没有了体力、精力，也没有了金钱，让他去和荷花约会，偷偷的好了。

荷花对王贵，虽然心里有美好的记忆，记着王贵讲的故事，记得王贵给予的那种特别的感觉，记得在一块的情景，但是，面对现实，面对王贵的苍老，不过问世事，超然物外的样子，对王贵，也渐渐的淡了下去。也才真正懂得，和王贵是两个不同时代，不同辈分，不同年龄的人，谁也给予不了谁什么，唯有记忆，最后，是无言的结局。

荷花和阿华，也都不再年轻，是中年人了。

阿华头发蓬乱，脸漆黑，满是岁月的痕迹。背驮了，腰弯了，手上结满老茧。穿的衣服破旧，脚上穿着解放胶鞋。

荷花虽然人到中年，却因为不做田地里的活儿，头发梳洗了，脸上抹了脂粉，穿的衣服，虽然不是新的，却干净，整洁。人就有了中年，富有丰韵的美丽。

荷花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孤独的，跟着他们过着日子。

家里的担子，就全靠阿华支撑了。阿华的身体瘦弱、单薄，只能做一些现成的活儿，种一些庄稼，挣不钱，两个孩子，逐渐长大，却干不了活儿，也怕干的。荷花没有了王贵的接济，家里的日子，过的贫穷、凄苦。

就在这时，沐子走进了荷花的生活。

沐子媳妇死的早，儿子离开家，常年在外，不回来。后来听说，在城市里，找了女人，安了家，家里条件不错，有钱有势。有一年，开了高级小车回来，穿着时髦的衣服，抽的好烟，喝的好酒，格外风光。沐子感到高兴，因此也感到得了势。没有多久，就成了管理存在的人了。

沐子后来招了个女人，长的丑，不过，人勤快，做饭、洗衣服，喂鸡、喂猪。也去做田地里的活儿，找了门道挣钱，支撑着家里。女人的男人死的早，儿子也常年在外，漂泊着。女人自知自己长的丑，一个人过着凄苦的日子。沐子找了她之后，给了她家的温暖，她满足这些，不奢求沐子给她更多。对沐子，细心照料着他的生活，给他洗衣服、做饭，烧水、泡茶，其他的事情，也不过问，不去管沐子。

沐子在找女人之前，其实和荷花已经好上了。

那是在王贵和荷花，淡了下去的时候，沐子也陷入到妻子去世，一个人的孤独，痛苦中。

沐子在痛苦中，注意到了荷花，看到荷花，富有中年的丰韵。也知道，阿华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荷花当家，做主，阿华怕荷花。

沐子就有事没事，往荷花家凑，荷花懂得了沐子的内心，没有多久，就和沐子好上了。

荷花和沐子好，不像和王贵好一样，偷偷摸摸的。荷花和沐子，年龄差不多，是同龄人，同辈人，有一样的心理，经历了痛苦、灾难。荷花和沐子，不避讳村庄人，也不避讳阿华。沐子一有空，就去荷花家，和荷花亲密的在一块，说着内心的话语。荷花也时常去沐子家，家里只有沐子一个人，两个人说着心里的话，在缠绵和疯狂里，享受瞬间的幸福，这份幸福，温暖了沐子的心，让沐子看到生活的希望，也带给荷花内心里的温暖。

在情意绵绵中，荷花哭泣着，给沐子说着家里的艰难，阿华没有头脑，只能做现成的活儿，不会挣钱，家里的日子，先在过的苦。

沐子的儿子，时常给他寄钱回来。沐子也有各种挣钱的门道，给荷花拭去泪水，给荷花钱。

荷花给予的爱，温暖了沐子的心，让沐子从痛苦里，走了出来。振作起来，清醒的看明白现实的时候，沐子懂得，荷花有男人，有孩子，荷花能给他一时的温暖，却不能永久的陪伴，给予不了他想要的。他也懂得，荷花是图他给予的瞬间的幸福，更多的，也许是为了他的钱，如果有一天，没有钱了，荷花也许就不会再和他好了。

这样清醒的想了之后，沐子想着，还是自己找个女人，有人陪伴，才是最踏实，长久的。

经历了一些波折，多发打听，沐子终于找到了这个长相丑，却很勤快的女人。。

最初的日子，感受着女人给予的幸福，陪伴的温暖，沐子和荷花中断了往来。

过了些日子，沐子和女人之间，渐渐没有了新意，看着女人的丑陋，心里依旧想着荷花。

女人因为做针线，和荷花关系也就亲密起来。荷花时常跟着女人，到沐子家来，沐子也跟了女人，去荷花家。沐子和荷花，乘着女人不注意，通过眼神、举动，传递着内心的情感。然后，通过举动，和低声的话语，和荷花约定，在僻静的地方，和女人相约，在缠绵和疯狂中，获得幸福，内心的满足。

沐子在荷花给予的柔情中，听着荷花倾诉家里的艰难，依旧给荷花一些钱。

沐子在一项政策来临时，用尽了全力，给荷花家，帮了忙。在镇子上，给荷花的两个孩子，一个人弄了一套免费的房子。想着荷花把两个儿子，安顿到了镇子上，他们就在镇子上生活，条件好，兴许能找到媳妇，就不回家了，不看荷花的事情，也不管荷花的事情。荷花和阿华，就呆在村庄老家，他可以和荷花永远好下去，一直到老。

因为有了沐子的暗中帮着，荷花家的日子，依旧能维系下去。

父亲去世，母亲已经苍老，头发花白，不过问家里的事情。阿华也不管家里的事情。可是，两个孩子渐渐的长大了，听着村庄里人的谈说，知道了母亲和沐子的事情，感到很是丢人。不过，父亲不管，也奈何不了母亲。

再大些，就跟着人，出去打工了，一般不回来，眼睛看不到，心里不烦。

沐子在当了村里的干部，管着村庄之后，在和荷花亲密了之后，不但给荷花钱，也利用手里的权利，帮着了荷花不少。村庄里，凡是有好处的事情，总是少不了荷花家的。荷花家，因此得到了不少的财务，和政策上的福利，家里的日子，过的一点点的好了起来。把房子翻修了，里外粉刷白了，吊了顶子，铺了水泥地面。门前场院，也铺了水泥。家里，添置了许多家具，各种电器。荷花家，不再却吃、穿，也不缺钱用了，日子一点点的过的宽裕了下来。

荷花没有忘记，家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沐子给她的。

荷花给沐子做了布鞋，也做了鞋垫，给了沐子。把少女时代，潜藏在心里的情感，寄托在布鞋和鞋垫上，给了沐子。

家里做了好吃的，也总是把沐子和他女人，喊到家来来。阿华陪沐子抽烟、喝酒，两个人关系相处的一样亲密。

可是，牛牛和房房家的日子，忽然有了变故，一下陷入到艰难中。

牛牛的两个儿子，因为感到家乡的偏僻、贫穷，呆在村庄里，没有希望，就出去找活儿干了。

家里，房房的父亲、母亲先后去世。结巴哥哥，也得了癌症死了。家里就牛牛和房房过着日子。

家里人口少了，虽然显得空荡，不过，牛牛肩膀上的担子，因此却轻了不少。两个儿子，也能自己养活自己，让牛牛长长的舒了口气。

牛牛和房房的日子，虽然不缺吃、穿，也有钱用，可是，却很是节俭，舍不得用。这下，也舍得吃、穿了。也把钱拿出来，买自己想吃的，想喝的东西，享受着日子的幸福。

过年的时候，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先后领了女孩子回来，让家里一下变得充盈，孩子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幸福。牛牛和房房的心里，一样感到高兴。牛牛就忙里忙外，把炉子的火，烧的旺，屋子里暖融融的。买了各种好吃的回来，房房做了，给他们吃。

牛牛家的年，在村庄里，过的最热闹。让村庄里的人羡慕，让荷花也有点儿羡慕了。

年过结束，两个儿子领着女孩子，又先后离开了家。

牛牛和房房，就呆在村庄的家里，盼望着儿子和女孩子结婚的事情。把屋子翻修了，里外装修了。手头也准备着钱，给两个儿子筹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