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岭》:中国最早的茶园诗
刘登平
研究中国茶文化,很多学者和专家都会把韦处厚《茶岭》及其无数的应和诗,作为中国最早的茶园诗之一来评价和研究。原因是被誉为“茶圣”的唐代陆羽之《茶经》,仅为栽茶、采茶、制茶、饮茶,以及工具和器皿的运用等内容,而非茶诗茶文的专门著述,更没有关于茶园的描述和茶园的诗文了,包括“诗仙”李白和“诗圣”杜甫,好像都不太喜欢饮茶,因为他们并没有留下对茶的吟咏。可能是那时饮茶之风还未盛行,或是李白太好酒,而杜甫一生颠沛流离,没什么闲情逸兴上茶园赏茶咏茶,更谈不上留下什么茶园诗了。
据《茶经》载,中国古代第一首完整意义上的茶诗,是西晋左思所作的《娇女诗》,其中“心为茶荈剧,吹嘘对鼎砺”等诗句,不仅描绘了北方官宦人家饮茶的情景,还记载了茶器、煮茶习俗等内容。《茶经》的写作背景源于峡州,即今三峡地区。陆羽因著《茶经》而名扬四海,被誉为“茶圣”、“茶宗”、“茶祖”、“茶仙”、“茶神”。他自幼好学,唐天宝十一年(752)出巴山,涉峡州,考察茶事,结识不少社会名流。22岁的陆羽潜心于茶事研究和著述。至乾元三年(760),开始隐居湖州苕溪一带搜集采茶、制茶、饮茶的资料,四年后,他根据32州调查资料,写成《茶经》初稿。其后,在大量读书,翻阅资料的基础上,《茶经》才被修订成书,出版于建中元年(780),全书共十节三卷,以简洁的笔触论述了茶叶的起源,茶叶的种类、产地,制茶的工具、方法,茶叶、茶具、水质的优劣,烹茶饮茶的方法等等,一时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受到世人的高度重视。由于《茶经》的传播,人们对饮茶越来越讲究,不仅注意选择茶叶、茶具、煎茶水,而且非常注意饮茶的方法,使饮茶逐渐带上了艺术的色彩。茶宴、茶会上所演示的茶艺,实际上已成为世界“茶道”的先河。茶艺的形成启迪了诗人的灵感,唐人写出了许多以茶为题材的动人诗篇。李白、杜甫、白居易、杜牧、皮日休、陆龟蒙、刘禹锡、柳宗元、温庭筠、韦应物、韦处厚、施肩吾、刘长卿等人都有茶诗传世。这些茶诗给人以美的享受,也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唐代的饮茶风气。
在中国文学史上,唐以诗称冠,唐代茶文化得以光大,并放射出灿烂夺目的光彩。仅据《全唐诗》不完全统计,涉及茶事的诗作就有600余首、诗人达150余人。然而,在众多的吟茶诗中,唯以韦氏二姓(韦应物、韦处厚)的茶山、茶园诗最为有名。韦应物《喜园中茶生》诗:“洁性不可污,为饮涤尘烦。此物信灵味,本自出山原。聊因理郡馀,率尔植荒园。喜随众草长,得与幽人言。”在《全唐诗》中,较早的茶园、茶山诗仅韦应物一首,而更多的茶园诗却是从韦处厚开始,自韦处厚《盛山十二景诗》产生轰动效应后,张籍、白居易、元稹、李景俭、严武、温造等应和者众,《茶岭》及其和诗甚多,韦处厚的《茶岭》也因此奠定了在中国茶园文化中的地位,《茶岭》也因此被誉为中国茶园文化的“始祖”。
出自开县的《茶岭》诗,不仅倡导了茶园文化,对中国茶文化来说,也是一次丰富和发展,具有重要的历史和人文价值,这是开县文化的骄傲,也是开县茶文化的骄傲。可以说,开县茶叶生产从具有大规模生产的那一天起,就注入了如此多彩而玫丽的文化品位,链接着一代唐相和数位中国历史上著名诗人的唱和佳作并得以传世,让《茶岭》得以千年传承,无不闪耀着中国茶文化的光芒和艺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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