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看展经常要克服的一个困难是,你最终要到达的地方需要路过工地、城中村或是肠粉摊,终点旁边还有一家五金店。不管经历多少次,这种体验还是会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前一秒你还在想办法绕过正在用封箱胶带发出刺啦刺啦刺耳声音的两个装货工人;后一秒推开门就要瞬间腾空升起,好像被呼了一巴掌一样开始思考一些形而上的问题。我相信这两种事情需要使用的大脑区域是完全不一样的,但它们的切换经常让人一点缓冲都没有。
诗歌展“蛇吞象”在和平行旅的一楼。推开门面前是前台和通往客房的楼梯,还有一个瘫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我不小心跟他目光接触,经过0.1秒的尴尬停顿后用余光看到展览在左手边的空地和走廊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径直走到走廊最深处。这条狭长的通道是露天的,从外面看对应的是绿色的房子左边的的那个空隙。在通道里,本就不宽绰的地上还放着成桶的待洗床单(应该是床单吧?应该不是作品的一部分吧?!)
来到走廊尽头,伴随耳边响起的哗哗水声,我认真看了第一首诗,叫做《反胃》。不久后水声停止,一个住客洗完澡穿着吱吱响的拖鞋走出来,走过通道钻进旁边的客房门洞里。这时我意识到旁边是旅社的厕所+盥洗间。
巧妙的布局。确实令人反胃。
于是我的此次观展从男厕所旁边正式开始。
光天化日之下承认自己是诗人需要勇气,因为这可能相当于告诉别人自己敏感脆弱思维怪异并且不会熟练运用电子设备和付款码。但不可否认诗性会跟黑夜的浓度正相关,也会跟自己的工作强度正相关:夜越深,工作越饱和,越想赋诗一句,用最简短的语言表达内心最强烈的情绪。(诗人旱地的自述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展览的策划人叫张绿,她在策展语里说,展览名字“蛇吞象”来源于谚语“贪心不足蛇吞象”,也来自于《小王子》中的那顶“帽子”。参与这场展览的是十几位20多岁的诗人。这个年纪和展览的主题颇为契合。他们正处在一个介乎青春和成年之间的状态,依稀还能看得见装在蛇肚子里的大象。这场展览是一种日常表达和及时警惕,就像桃宝动不动就给我推荐的那件t恤上写的:晚点投降。需要不停的做点什么来强化自己心里大象的轮廓,不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瞎子,从此只能看见帽子的形状。
所以门口那个巨大心脏装置,更像是一条吞象蛇的腐烂肚子。大象已经被消化殆尽,蛇自身也一片血肉模糊,还流出一些固体、液体和文字在前面的地上。
有趣的是整个展览里用材料传达的通感。展览用了很多红色,源于策展人说她觉得诗歌有“血”的味道。除了红色的“血滴”,还有红色的直线、曲线、线团、网,和现场的棉花团、蜡烛一起散乱或是有规则的贯穿整个展览。就像是每个诗人(或每个人)产生的不同思绪,它们形状各异,质地不同,但共同生长在这个空间中。
最后再分享几首这个展览里的诗,我最喜欢《共享单车》那一首。
标签: 蛇吞象在旅社过道里看诗歌展
在广州看展经常要克服的一个困难是,你最终要到达的地方需要路过工地、城中村或是肠粉摊,终点旁边还有一家
一日一花一诗:丁谓和含笑花文:枯木《山居》【宋】丁谓峒口清香彻海滨,四时芬馥四时春。山多绿桂怜同气,
泥盆复仇记作者|刘启胜古时,有友二人流落吾村,暂居村东荒坡。二人无所事,迫与生计,遂制泥盆干后投
花落惹尘埃,庭院野蝶昼还来作者:南施图源:烟波里的棠今年的春日似乎来得格外晚,还没等到百花争妍斗艳
中式君语+春有春海棠,秋有秋海棠,春海棠犹如处子而绰约可爱,秋海棠恰似少妇而纤弱多情。欲折海棠插花,